林梵

【赤安】Reply

past番外，和孩子们年老后的故事

请先阅读前篇 

小秀吉一路踢着石子回家，这是他本学期第二次数学拿了C，在和老师打过包票再拿C就让家长辅导后，他还是没能逃掉彻夜看棋盘没复习的惩罚。由美奶奶是日本警察，对待每门科目都严谨重视还很凶，让她知道自己的数学差成这样不如找个地方离家出走。小秀吉数着楼栋找到了地方，他和小石头告了别踮脚按门铃进去，他的哥哥一脸无语的开门，在看到来者是沮丧的弟弟后脸色稍微平和了点。赤井爷爷在客厅带着笑意问到小赤井是谁来了？

赤井爷爷是所有长辈里最温和的人，他会抱着孩子在怀里读童话书，夏列营的前一晚会做好现烤的曲奇饼干给每个人装一罐，他以前是FBI的王牌探员，就算老了体力也很好会陪孙子们踢一下午球，运动细胞最差的小秀吉第一个下场，难过的喊赤井哥哥世良妹妹等等我。大家都很喜欢赤井爷爷，有任何事找他解决就对了。赤井爷爷没有结婚，玛丽太祖母去世后就留在这里，每周六秀吉爷爷和世良奶奶会带着他们一大家子们回来这里聚餐，赤井爷爷下厨，每个小朋友都能分到一碗牛肉炖土豆。他说以前见过忘记关火的赤井爷爷煮糊了菜被玛丽太祖母追着打，小赤井板着脸反驳说不可能，赤井爷爷怎么会犯错，他不相信自己容易犯迷糊的弟弟的记忆力。

小秀吉是羡慕哥哥的，他从一开始就过继给了没有子嗣的赤井爷爷和对方住，明明都是爸爸妈妈的儿子，赤井哥哥被教育的多项全能是所有人的榜样而且生活自由，他每天还在为考不好的数学和象棋又没下过秀吉爷爷而头疼。妈妈说是因为哥哥长得和赤井爷爷很像，一样的黑色卷发深邃的眼圈，唯一不同的是有一双紫宝石的眼睛，哥哥刚出生时赤井爷爷就很重视，秀吉爷爷模仿说他在产房外面发出了猫头鹰一样的声音嚯了一声，赤井哥哥被推出来之后他掐着腰比亲爷爷还兴奋，问能不能给孩子取小名，大家都没有反对这位赤井家的当家，赤井爷爷说小赤井叫rock。

Rock？秀吉没明白，指哥哥坚强的像岩石吗？

不，是有一种混合，类似于mix，有种酒叫Bourbon on the rocks.

小秀吉点点头，哥哥连调酒都学会了。

小秀吉啃着小赤井端来的曲奇饼干，他和哥哥爷爷说明了数学跟不上的情况，小赤井表示愿意陪他回家解释清楚，并接受他的功课辅导。但是小秀吉还是一脸茫然，有些事不知道怎么解决。

哥、、、、、、你说，应该怎么让对方知道你像表达的意思呢？

直接说不就好了。

可是琳娜已经生气的不理我了。

琳娜是他的同桌，一头棕发芭比娃娃一样的女孩。上周小秀吉答应在拍卖会上带给他赤井爷爷做的美味曲奇饼干，结果全卖光了什么都没留，他表示抱歉答应周一带给他新的，结果因为数学拿了C被由美奶奶教育又忘了这事。

你这是放了人家鸽子啊。

小赤井皱眉觉得弟弟这事做的不对。在沙发另一头看书的赤井爷爷听到后笑了起来，看着和自己亲弟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秀吉，告诫他要对自己的女孩好点。

她才不是我的女孩，琳娜可凶了，经常和我作对。

那她就是喜欢你了，秀吉要保护好她和这份情感。

我才不要，我都打不过她。

小秀吉生气的看着开玩笑的赤井爷爷，他总拿他们这一代几个孩子的成长问题打趣。

不是打架的问题，我们秀吉是男生也有力量，要学会去保护应该保护的人。

他们其实都很喜欢听赤井爷爷说教，赤井爷爷不会单纯的说大道理每次都会用自己以前的经历举例子，小赤井在这些故事里慢慢相信了弟弟的话，原来无所不能的赤井爷爷也会犯错。赤井爷爷说保护，那就是要说保护的故事了。

我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是探险家，年轻的时候经常在地理杂志上发表言论，我认识他的时候对方已经八十岁了，那天我在酒吧看他弓着背说要出海，酒吧里的其他人都习以为常祝他平安早去早回，只有刚来到那个地方的我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能因为什么事死亡都不怕，酒吧老板告诉我他是去海上救助飞鱼，十几年前就来了每天准时准点去看不同批次的鱼安稳渡过海面。

那也太酷了！赤井爷爷也和他一起去了吗？

没有，我那时候有更重要的事，但等他回来后我和他聊天，问他一直坚守的意义是什么，他说年轻时第一次探险的地方就是太平洋，深夜一个人驾船进了深海，看到张着翅膀的精灵漫天飞舞，在海水和天空间浮动划出的每一道痕迹都是音符，他当时就不想走了，但是和杂志签约的时间很久，必须要前往下一个地方写探察报告，所以临走前他做了件最后悔的事。

探险家爷爷干嘛了？

他带走了一只飞鱼，抓了一只受伤的留在船上，回到陆地后用鱼缸养着，以为每天正常放他出来飞舞呼吸就好。但是第三天飞鱼就死了，鱼缸的海水密度太大，需要水和空气的比例50:50，飞鱼因为没有足够自由的缘故悄无声息的选择了死亡。

啊、、那真可惜。

探险家结束旅行后就回到了太平洋一直守护他们，也是在为当时自己的鲁莽赎罪。

赤井爷爷问他们知道了什么道理，小秀吉说我们要坚持保护他人，小赤井思考了一会，要找到正确的方式守护爱的东西，调整最合适的距离保护，留有适当的空间但也不疏远有亲近陪伴。

好吧，还是哥哥厉害。小秀吉很快重复最开始的问题，到底要怎么跟琳娜表明自己的歉意。

就直接送她曲奇饼干吧，她会明白的。

为什么啊？

有过约定有特殊意义的东西两人都心知肚明，也刚好只有你们两人知道，最能直观表达含义，你不用担心对方不知道什么意思，有共同回忆的事情上你想表达的情感一定也是对方最想接受到的情感，琳娜肯定在等你道歉，你想道歉和好就送给她约定好的曲奇饼干。

赤井爷爷看起来有些困了，不自主的眯起了眼。小秀吉表示懂了，抓了一大包回家。

第二天小秀吉还是闷闷不乐的敲门，小赤井以为他把饼干又忘带去了，他说给了，琳娜还是没理自己。但是赤井爷爷说的一切又都很对，问题出在哪呢。

他想继续问赤井爷爷，但是平时任何风吹草动都听得到的的老探员开始装聋作哑，在被喊了第四声后回答，感情方面的问题继续的话你要去问秀吉，他当时追由美很有一手。

赤井爷爷一到这个时候就喜欢逃避，从来不和他们说任何恋爱问题，他们和世良奶奶家的小真纯打赌过赤井爷爷为什么孤独终老，小真纯说赤井爷爷太完美了，没有女孩不想嫁他，小赤井觉得他一定还喜欢自己曾经的某位恋人。

是谁呢？他们不知道，这种时代问题太久远了，秀吉爷爷都不清楚赤井爷爷的恋人和过去，只有玛丽太祖母要去世的时候他们听到过几句。那时玛丽太祖母已经老糊涂了，曾经翻云覆雨的M16女探员也接受了老去的事实，她在家里会突然提到去世的务武太祖父要来接自己，看到路过的小赤井，抱着她说零。赤井爷爷用了很大劲才把两人分开，他指着小赤井的头发，Mom, you see clearly, he is not zero.

他们用纯正的英伦腔交谈，小秀吉只能听懂只字片语。他们在谈论一个叫零的人，和赤井爷爷是旧相识，有一头金发，跟小赤井一样有一双紫色的眼睛，所以玛丽太祖母认错了他。

玛丽太祖母有些抱歉 ，摸着赤井哥哥的脸。Sorry rock, grandmother missed that child too much.她转过头对着赤井爷爷，It's time for you to end it all, Zero is not hating you.

I know.

赤井爷爷说这句话语气很奇怪，有不舍有难过有欣慰，小秀吉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叫zero的人对赤井爷爷意义重大，是无法提及和比拟的存在。为什么会用hating，是还有联系吗，但是如果有的话赤井爷爷为什么不去找他，还是zero任何时刻都不恨他。他和小赤井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小秀吉高兴的来找赤井爷爷，琳娜已经和她重归于好了，他决定在再带一些曲奇给他，这次想表达他很珍惜她这位朋友。赤井爷爷在午睡，哥哥一个人在书房看书，他跑去找他，等的太无聊想要一本童话书。童话书放在最上面他们俩都够不到，小秀吉搬来椅子往上勾，结果把同一层赤井爷爷的收藏杂志都带了下来。

五颜六色的地理杂志飘了一地，他下来慌忙和哥哥整理，在书堆里找到了一张不知道从哪本里飘出来的明信片，旧的已经犯黄但整整齐齐的夹好连翘脚都没有，看起来赤井爷爷很珍惜它。

他问哥哥这是什么动物，哥哥说这是飞鱼。

平静的海面和一只飞鱼，小赤井觉得不太真实，飞鱼是群聚动物怎么会有一只单独前行，而且不接触海面连浪花都没有。

说不定是特殊情况呢，说不定他不喜欢同类只喜欢大海，但是一直在海水里又不舒服，所以和他平行的飞，你看他的倒影不是留在海面上，他把自己的一部分留给大海了。

小赤井点点头，觉得还是赶快收起来好。手忙脚乱间又把明信片翻了过来，露出背面一行字。

像是赤井爷爷写的，很漂亮的意大利圆体。

To Zero,

Thank you for never failing to forgive me.

谢谢你从未不原谅我。

From Shuichi Akai